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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个粗人。

【大二/修川/ALL】圈养实录 16

本着实诚的原则,还是加上修川这个TAG……虽然综合现在十六章,看上去真的很难令人相信……连总裁自己都不信,他师兄从生到死没信过这回事,233(双方当事人都不信谈个屁的恋爱你唬我!凸(`⌒´メ)凸)
乱编这件事已经很痛苦了,BUG就让他随风去吧~去吧~🌹
争取写到25能完结❤


十六



丁修饶有兴致的说:“不如……一起逃吧?”
没有任何回答。卢剑星甚至把眼睛都闭上了。审讯室里死寂一片,只有血渍浸润布料的声音,一层纤维、一层纤维的蔓延开来……卢剑星突然说:“这幢楼旁边建筑是超市,地下室原来连在一起,一半租给了超市,改建的时候只是加了一层防火卷帘。”
丁修听着。卢剑星说:“原来地下室可以直接连通超市,后来为了警队的工作效率,现在中间已经筑墙直接隔断。”
丁修不耐烦:“不要说废话。”
卢剑星说:“还有一条路可以到地下超市。每天早上5:30,超市的菜场会有货车来往。”
丁修说:“怎么出去。”
卢剑星说:“上面。不要往上看。这里24小时监控,房间里只有一处死角。上面是通风管道,出口是围墙电网。只要翻墙爬出去,出门左拐就是超市。”
丁修很买账的笑了笑,丁修说:“我错了,你还是比那个胖子有趣一点。”
卢剑星竟不是开玩笑的意思:“必须要上去。五分钟后,监控的警员会换个班吃早饭,来去大概有三分钟的时间监控前没有人,可以爬上去。”
他开始慢慢的、不着痕迹的松领带,领带的结还是沈炼打的,仿佛还留着少年温存的余味。丁修闻着自己的血腥味,突然问:“怎样从这里逃走,你想了多久?”
这个问题的回答竟和他想的完全不一致。卢剑星说:“十六年。”
丁修“你逗我”的表情。卢剑星加了一句:“但从来不包括和你在一起。”
丁修真的笑了,丁修说:“我已经觉得你很有趣了,有趣的简直可以睡一觉。”

监控换班的时间是5:15,因为5:20才开早饭,惯例会拖5分钟。监控警员五十来岁,以前是编外,后来不允许了才收入编制,不合适干别的就做了监控,还有几年就要退休。今天换班照常拿了两个馒头,打了一饭盒粥,刚刚坐下一盒粥就几乎全洒在裤子上。监控正中就是几间审讯室,现在审讯室里全都空空如也,不要说犯罪嫌疑人,连只犯罪嫌疑苍蝇都没有。监控设备是黑白的,只能看到座位上黑黢黢的一片,依稀是残留的大片血渍。
警员虽然年纪不小,这职位也是做惯了,立刻把录像回放三分钟,三分钟前的录像还坐着两个人,随着时间轴的快进,能清楚的看到,大约两分钟前,审讯室里的人跳上桌,卸开了通风管道的铁栅栏,依次爬了上去。监控警员忍着几乎要汹涌冲上来的高血压,拨通了领导电话,大概连三十秒都不到的时间,走廊里就到处响起了脚步声。
监控警员“呼”的坐下,一时间眼前一黑,拿着带子的手一抖,手里的馒头无意识的掉在饭盒粥里。

审讯室里依然一片死寂。外面的脚步声杂乱而有序朝着门口奔跑。过了一会儿,审讯室的门打开了,原先带人的特警走了进来,来检查通风管道的铁栅栏。早晨的太阳已经微微露出了红光,折射进的红光里通风口有些看不清……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,呼吸卡在胸隔膜,严重窒息让心脏都猛的停跳,大脑顿时缺氧……
丁修只用了一只手,这只手上还带着铁链,咽喉的动脉在他的指节下面剧烈跳动,剧烈的抽搐。
丁修说:“嘘……”日光照不到的地方正是监控的死角,他用另一只左手从特警的臀摸到了腰,这只手几乎已经没有知觉,却还有本能。视觉的阴影里卢剑星连着手铐,就在他身后半米。
腰上是空的,竟然没有枪。
卢剑星说:“放手。”
丁修叹气,松开两只手。晕厥的特警从他身上滑了下去,被卢剑星一把抱住,从腰上解下镣铐的钥匙。手铐是卢剑星自己的,钥匙却不在特警身上。丁修打开自己的手脚镣,卢剑星脱下特警的手套,仔细戴上自己的手。
丁修忽然卡住他的领带,丁修说:“先替我止血。”
他说话带着喘息,领带已被卢剑星拉松,随着他左手的重量滑下来。创伤出血的紧急止血只有阻止血液循环。卢剑星扯下领带,勒紧他的创口。卢剑星说:“没有血迹也不行,五分钟内必须从超市离开。”
丁修剧痛,悠悠的说:“既然都不能分手,你温柔点不行吗?”
卢剑星用戴着手套的手把周围的指纹都擦干净。卢剑星说:“五分钟不走也可以,有警犬。”

警局是幢四层楼的建筑,建筑是老的,最早以前还是工业用地,楼道里的监视器范围呈L型,在部分角落,因为排线跟不上,造成了监控范围的大面积死角。卢剑星几年前还曾经写过报告,建议将楼层的监视器重新排线布置,最大范围的减少不可监控区域。这份报告当时引起了一定重视,局长审批让财务做了个预算。最后还是因为警局缺钱、预算数字过高,不少警员也反对:人有七情,郁闷时总要躲起来抽根烟什么的,再说了,有钱不如发奖金,这件事终于不了了之。
四层建筑没有防火层,但改建的时候加了防火通道,特警尚不熟悉这栋楼,卢剑星到达楼层的尾部大概只花了30秒。尾部是卫生间和倒垃圾的地方,没有垃圾桶,只有墙上的垃圾通道,通道口半米见方,用铁皮盖着。卢剑星说:“只有这条垃圾通道通向超市的底层,每天早上5:30,垃圾车收垃圾后会开出超市,肉禽类的血腥味也会把血迹掩盖,警犬闻不出来。”
确实是5:30了。地下隐隐约约都似乎传来了重型大卡的轮胎声。丁修往前走,连着的卢剑星却在脱西装。丁修猝不及防被扯回来,狠狠撞倒在地。卢剑星说:“但不能从这里走,警员只要搜索这辆垃圾车的路线就能找到。”
卢剑星脱掉西装,西装还连着丁修的手,只能用力扯断。卢剑星把西装扔下去:“可以争取时间。”
丁修这一下摔在地上简直痛彻心扉,唯一能表示的只有赞赏:“我操你妈。”
卢剑星花了整整两分钟的时间离开楼层的尾部。通风管道只是一时之计,消防通道也已经被堵。远处警犬的吠叫心惊胆战的传来。卢剑星说:“走。”他没有往外走,几步就进了死胡同,楼道尽头是一扇门,卢剑星握上门把,深吸了一口气……门“啪嗒”一声,开了。
门后面是最普通不过的一间办公室,只有一张松木的办公桌和简简单单的文件柜。沙发上还凌乱散落着几天前凌乱的布置。这是他的办公室。卢剑星快步走到房间后面,后面原有通往房顶的出口,后来因为屋顶漏水,改建了防水雨棚,通往屋顶的出口原则上都被封住了。但只有他知道,因为这项小工程当时是张英找人包干的,质量不够过关,雨棚材料已经腐朽了,在这个出口漏了好几次,还是卢剑星自己草草用塑胶粘上的。卢剑星爬上去砸了一拳。屋顶发出“咔嚓”一响,似乎是松动了。卢剑星又用力砸了几拳,顶板竟然裂开,清晨的阳光不期而然的从缝隙口洒了一身。
卢剑星说:“上去。”上面是四层楼的屋顶,夹在排烟管道中间,由于警局不是看守所,只在审讯室的一面出口竖了电网,这一面只有围墙。初醒的城市在清晨的阳光里雾蒙蒙的。卢剑星走到屋顶边说:“跳下去。”
丁修单腿跪下来:“今天真是个好天气……”
他这句话没有说完就掉了下去,因为卢剑星跳了下去。

下面竟然是湖,准确的不如说是沟。三里外是城市的水处理中心,每天清晨和傍晚都会排水,原本工业区的河道已经填满了,经年累月的又冲出了一条沟。随着雨季渐渐和分隔城市的河道连成一体。高空坠入水浪的冲击几乎把人直接拍晕。丁修慢慢的往下沉。沟底的河藻缠绕过来,就像是女鬼的头发……一阵水声汹涌,排山倒海的把一切都冲得干干净净。
等到丁修上岸的时候,看日色已经是中午。没有警局,没有警车,没有狗,四下一片荒野,连人都没有。丁修竟然还没有死,还有力气问:“现在去哪里?”
卢剑星说:“我需要想。”
丁修问:“想多久?”
卢剑星没有回答他。丁修忽然说:“我要睡一觉。”
卢剑星也没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。丁修拉开创口的领带,就算水流冲洗,鲜血也立刻重新涌出来。好像只有血腥味才能让他不死。不仅不死,还能唱上两句。丁修用很遗憾的神情说:“抱歉,睡一觉的意思就是……睡一觉。”

但丁修的这一觉终究没有睡多久。傍晚时分,土堆庵庙外面起了大风,风声里似乎是野兔踩着草地,隔一会儿就唏里嗦啰响。刑事实践上,土是有形的,水是无踪的,最能消灭痕迹的就是水,哪怕沿岸进行地毯式排查,往往漏网机会也比其他方式大得多。外面没有探照灯,也没有警犬,这并不是警察,很有可能是巡夜的老农。草长长了,城市年年外扩,农地都转了性质拆迁出让了。如果政府决定划给集体,乘着秋高放一把火,来年还能试着种庄稼。
卢剑星决定不去理他。所有犯罪嫌疑人最大的错误是犯罪,最大的失误是认为自己在犯罪,只要有这个失误,站在犯罪心理的角度,他的举动永远是不正常的,始终尝试先发制人,妄图制造种种假象。动作越多破绽越大,这是人类都不能避免的。
卢剑星觉得自己没有这样冷静过,冷静的不像是自己,或者说,他也没有这样狂热过,狂热的去体会一件事本身。分配是工作、牺牲也是工作,这是责任,责任是评价一个男人的唯一标准,他这样的年代原来就是这样想的,没那么复杂,没那么多感情,就是这么简单。
门外野兔似乎跳远了。卢剑星把草垛推开,新鲜空气涌进来,他也真的愣了一愣。
外面夕阳西下,一人多高的枯草疯长,随着傍晚的风齐刷刷的东摇西摆。草丛里竟然站着沈炼。沈炼的头上身上都是草,衣服上脸上还沾了泥,看上去比卢剑星还要狼狈。但是他依然这么好看,在金色的夕阳下面,如同一副画,简直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看。
沈炼好像是听到背后有声音,转过头也看到了卢剑星,夕阳在沈炼的眼睛里忽然落下了晶晶亮的余晖,七情六欲一瞬间都过了一遍,亮闪闪的藏也藏不住。
沈炼跑过来抱住他。少年的温暖带着一点点草腥气,硬戳戳又柔软的趴在他胸前。卢剑星站了半晌,终于还是伸出手,搂住了他的身体。
卢剑星说:“我挺好的。”
人永远都会犯错,这也是他不能避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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