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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个粗人。

【朱逍】朱衣满酒

我知道这CP是邪教中的航空母舰,螃蟹我吃了。In6对不起(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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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无缝插入《裙下之臣》,不插也行。

杨逍坐在楼榭的廊台上,南风吹起他杯中酒的涟漪。杨逍说:“吴国公。”
朱元璋当即跪下,杨逍也没有去扶他。朱元璋说:“都是兄弟们方便行事起的号子,龙凤在上,属下不敢胡来。”
他跪得很近,抬头就能触到杨逍翘起的鞋尖。龙凤是小明王韩林儿的年号,他料到韩林儿进过总坛,却不知究竟和教主以下聊了什么。杨逍似乎是笑了一笑说:“龙凤在上,小明王怕他担当不起。”
彼此都是聪明人,这句话就不用解释太多。朱元璋觉得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候,哪怕彼此也都知道几成真假。朱元璋说:“属下能有今日,全靠杨左使的知遇之恩。属下殚精竭虑,深恐肝脑涂地不能为报。”
毕竟读过两年私塾,还能作两句诗。他已经太久不习惯跪人,但忍字头上一把刀,不能忍的,都已见阎王。
杨逍伸手说:“言重了朱香主。”
朱元璋握着他的手起身,有些难以置信。他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,这香味他自己也很熟,是应天府的秦淮龙涎香,味道虽淡,但随风入夜、撩人无匹。
朱元璋本来以为这会是杨逍最不喜欢的礼物,粗人故作僭越、含着不可分说的轻薄,是“分明说与封后路”的心思。当时只是政治图谋,今日入鼻,始知沉醉。早间遇见,他还未闻到这种香味。秦淮是个好地方。
朱元璋也不沉湎于色,色字头上更是一把大刀,砍掉古往今来多少好汉。他做过不念经的和尚,也懂四大皆空,讨过饭才知道人世间最香的是饭,趟过泥才知道多香的饭都出自泥。居高位之人不会懂。
但杨逍也能忍,不仅能忍,还令他快活。这才是令朱元璋可心的事情。小不忍则乱大谋,他们都能忍。
杨逍说:“你对教主说的话,很好。”
这指的是反对刺杀孛儿只斤·妥懽帖睦尔之事。朱元璋憨笑说:“没有杨左使撑腰,此事万万不成。”

他是教主的便宜大哥,肉眼可见年轻的教主对杨逍几乎言听计从。朱元璋甘愿俯首,做这猛虎伏低的样子,在他需要的时候伸一伸爪子。
他能明白杨逍为何养虎,有些不明白杨逍为何养他。他这只老虎关不进笼子,是一定会吃人的。
不亲而近、不似而谋、不谋而合,这游戏未免太危险。而且酒足饭饱、嗜人尽兴之际,粗人也断不拒有色,何况色绝。
杨逍显得有点意兴索然。杨逍说:“你带这么多人压教主,他日陈桥之时,也是好光景。”
这话太重,是诛心之论。朱元璋即使没读过两年书,陈桥兵变也是千古说书人的莲花落。他待要再跪,却觉得腰下南风升腾,两膝如千斤重。杨逍不让他跪。
朱元璋不是特别惊慌,他本淮右布衣,刀头舔血不过碗大一个疤。朱元璋挑了一句最能解脱自身的允诺:“属下知罪,教主永远是教主。”
杨逍笑了一笑,伸手给他饮过的半杯酒。杨逍说:“真有那日,善待我教中兄弟。”
朱元璋看着他喝过的这半杯酒,酒色青纯,浑不同大碗老烧,映着夜间氤氲一月。是他眼花,杯沿似还有唇红,殷殷不知何色。
不着一字,尽得风流。确实是绝色。
朱元璋干了。

杨逍站起身,杨逍说:“教主。”
朱元璋只得几手粗浅功夫,自然听不出年轻教主的脚步,只见到年轻教主过一会才从回廊处现身,朝气光耀如日初升。张无忌说:“杨伯伯……朱大哥你也在这里。”
杨逍微笑说:“我与朱香主已商讨完义军部署,教主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温良恭俭让。朱元璋点头称是。张无忌走上前来挽住朱元璋的臂膀:“朱大哥,你辛苦了。”
他青年英俊、神功无匹、仁义礼智信;他底层貌丑、淤泥中打滚,阴谋诡诈横;相差譬如日月。朱元璋感动不已说:“属下份内之事,不敢言辛苦。”
杨逍漠然看着他的感动,直到年轻教主抓住自己的手:“杨伯伯,你今晚很香。”
朱元璋眼皮一跳不动声色。谁能逃过色字头上确实那一把刀,圣人都不能。
杨逍说:“是南风起桃花香。”
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瞬息之间满是温柔。
南风起,日月同辉,才是大明。
朱元璋懂了,扣着已空的酒杯拱手道别:“属下告退。”

院外徐常等人俱在,皆不明所召何事。朱元璋哈哈一笑,负手直行。
教主永远是教主,他认了。
难道天下之主还比不过教主。

朱元璋登基称帝之日,文官问道:“吴王,国号为何?”
朱元璋说:“大明。”
武将问道:“皇上,明教教主业已归隐,如何处之?”
朱元璋说:“杀进草原。天无二日、人无二主,我一人就是明。”

朱元璋身着九龙朱袍,亲自为这杯斟满了酒。他还是喜欢送人礼物,譬如前日给徐达的烧鹅。这酒杯他带着杀尽江南百万兵,带着三声四声天下白。
皇帝的诗确实不好,但皇帝只想还他一杯酒。
酒中是鸩是春,朱元璋倒是已经记不清,是毒酒也罢,是迷魂酒也罢,烧心勾魂滋味定胜过当年。
朱元璋倒也不急,普天之下、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、莫非王臣。
他总要喝了这杯酒。
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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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处应开车,但这车我……终于开了起来,见《日月皆梦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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