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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个粗人。

【大二/All】圈养实录 14

感叹下:把大队长和白玫瑰拷在一起这种事,真的好像赵总(就是我的本体)强迫良家妇男和著名男优拍小电影那么……逼良为娼啊(无奈无奈无奈)。

另X市即将举办《破获特大犯罪团伙不良照片展》,除公示犯罪嫌疑人外,张副局还将展出所有作风败坏的证据,什么照片都有,欢迎参观。

上面这两段话和本章完全无关,无关。

 

十四

 

沈炼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没办法睡一个好觉了。他和靳一川窝在审讯室里,靳一川可怜巴巴的说:“二哥,又没钱了,怎么办……”然后审讯室的门开了,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。靳一川推他上去说:“快,快叫爸爸。”沈炼爬上去,看到靳一川在旁边欢快的数钱。男人的身材很好,在制服下面还有种特别严厉又禁欲的感觉。沈炼说:“我……”他的嘴被堵住,水灵灵的唇被打开,几乎强硬的蹂躏他鲜嫩嫩的唇舌,沈炼浑身都软,沈炼说:“嗯……”男人压上来,把他压到办公桌上,揉着他的臀。沈炼快不行了:“嗯……爸爸。”……接着外面突然剧烈的放起鞭炮来,还是轰天雷噼里啪啦震天响的那种。

沈炼从床上扑了起来,是有人在拼命敲门,靳一川横着睡在一边,一条白白的大腿正架在他身上,顺带两只手还搂着他的屁股,脸上露出十足十奸笑加淫笑的表情。沈炼正要踢他,靳一川忽然也猛的弹起来:“不好了!查水表了!”过了一会儿才朦朦胧胧的看着沈炼说:“咦,二哥,你为什么脸这么红?”

沈炼脸红不红自己倒是真不知道……靳一川伸手往他下面摸:“青春期嘛,正常的,正常的……”沈炼说:“你滚!”跑下床就去开门。门差不多要被敲破了,门锁一开就是小朱没头没脑的冲了进来。小朱穿着便服,还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的样子,现在衣服上都是灰,连满头满脸都是湿漉漉的草屑。

小朱一冲就来就劈头盖脸的问:“为什么不开门!”还没等沈炼反应过来,又在整个房间里没头苍蝇一样的来回走,走完像是终于下了决心,扯着沈炼说:“快走!快跟我走!”这个时候靳一川正好也从房间里睡眼惺忪的出来了,小朱又急吼吼跑上去扯住他:“还有你!快,快,也跟我走!”

靳一川想反抗,沈炼倒是觉得有点不对了。沈炼问:“怎么了?”小朱的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,用力扯着沈炼和靳一川出门,连门都不去关,靳一川说:“哎,我还没刷牙……”小朱发起蛮力来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:“都什么时候了!还刷个屁牙!快走啊!”

沈炼胡乱抱了几件衣服跟着小朱一起下了楼。楼下停着一辆沾满了泥泞草屑的小绵羊电动车,看来是小朱骑过来的。沈炼和靳一川都没成年,但个儿都和小朱差不多高了,一辆小绵羊无论如何也载不了三个人。小朱六神无主的说:“这怎么办,这怎么办……”靳一川这个时候有些回过神,心照不宣的瞅了沈炼一眼:“你坐他那儿去。”然后从口袋里摸了根铅丝,晃晃悠悠的朝着停在楼道旁的自行车走。

小朱被沈炼挡在后面,不过用膝盖也知道靳一川在干什么。小朱职业本能的喊了一声:“你怎么偷自行车!”靳一川弯着腰在那里捣鼓,一边捣鼓一边说:“警察哥哥,这一次是你逼我的,二哥作证,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兜着。”小朱在沈炼后面兜圈子,突然一跺脚说:“犯法就犯法!你……你给我快点!”

靳一川在钳工这方面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,一辆自行车两分钟就解决了。小朱驮着沈炼,靳一川骑着自行车,三个人风驰电掣的开出了小区。小朱鼓着脸只管“突突突突”的骑,靳一川在旁边问:“去哪里?”小朱根本没听见,靳一川骑得靠近了一些,大声问:“去哪里!”

小朱愣了一愣,连带着小绵羊也顿了一顿,惯性差点把坐在后面的沈炼抛出去。小朱喃喃的说:“去哪里……去哪里……”沈炼看了眼靳一川,靳一川也领会了,猛蹬两步骑到前面说:“来,跟着我!”

靳一川一路只朝着疙里疙瘩、歪歪扭扭的地方跑,小朱的电动车跟在后面,这一段几乎把所有三教九流都走遍了。小朱就算是当警察的,也不知道这个城市里竟然有这么多不要说看见、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。靳一川熟门熟路的在前面骑着,沈炼在小绵羊的后面还不动声色的踢踢掉路边的障碍,两个少年就像完全融入了这热闹、脏乱、充满了腌臜气息的世界。靳一川在巷口的垃圾桶边上拐了个大弯,骑进一条大概只有一个人宽的甬道,朝后面招手说:“到了,到了。”

甬道的尽头是座木板搭成的棚子。看来搭起来也有一段日子了,木板边上都湿漉漉的长出了霉菌,门上还有锁。靳一川把自行车在外面一停,下去打开门。木棚里有几个塑料箱子,理得还算整齐,箱子上搭了两块木板,应该算是床。靳一川跑到一块木板上坐下,“啪”的拉亮了头顶的灯泡,拍了拍“床铺”说:“来啊,坐。”

沈炼站在门口,这地方是他原来和靳一川“住”的,背后其实是座骗钱的老庙,庙里的和尚都是混不下去的地痞流氓,只是逢年过节也能偷偷在池子里捞点硬币。小朱满身是灰尘草屑的坐下了,抱着膝盖呆了半晌,突然“啊”的哭了起来。

靳一川这倒是有点吓到了,还记得不久前审讯的时候明明是自己哭得快断了气,小朱还在那里气势汹汹的。靳一川说:“警察哥哥,你别哭啊!我没欺负你啊!要不偷自行车这事儿,我去自首……”小朱边哭边摇头,横竖是憋了整整一晚上的眼泪,越哭越收不住。

沈炼突然说:“他怎么了?”

小朱愣了一愣,沈炼站在木棚的前面,劣等灯泡的黄色光照在他脸上,落下飞蚊一样的阴影。沈炼说:“他是不是出事了?”

小朱哭了一通,抽着气说:“卢队……卢队要被枪毙了!”

他说完这句话又把头埋下去猛哭。沈炼和靳一川都是一震,靳一川看着沈炼。沈炼一巴掌拍在小朱脑袋上,沈炼说:“你哭什么,不要哭了!快告诉我。”

小朱是死也死了、祸也闯了,哭完了反而好了很多,不说出来简直会憋死自己。小朱用力擦着眼泪说:“我……我们本来一起去执行任务,去抓捕‘天上人间’的罪犯,还有特警一起去,本来特警是要去抓丁修。到了那儿,卢队和小王就跟着特警走了……”说起小王,现在小朱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,看来是活不成了,百感交集又有些忍不住想哭:“卢队让我留在车里。但是后来,他们却把卢队和丁修一起抓了,警车全都开过来,还有上级领导……我觉得不对就爬出了车,听见他们说……他们说卢队就是整个案子的幕后黑手,不仅组织卖淫、走私军火,还买凶杀人,还有……”小朱看了沈炼一眼说:“还有作风差……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,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我竟然、竟然就从那里跑了,我回家骑了车就跑到你们那儿,还打了个电话把楼下的同事支走了,我……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。”

沈炼在小朱的旁边坐了下来。靳一川每句话都听得很认真:“他也被抓了?”小朱刚想问是谁,想起来靳一川坦白交代过,他是丁修的师弟。小朱点头说:“是的,我走的时候,楼道上都是血。”

靳一川不说话了,戳着自己面前的灯泡玩。脏兮兮的黄光在木棚里晃来晃去。靳一川像是不经心的说:“他这样的,还能活多久啊?”

小朱毕竟名牌大学毕业,法律功底是极好的,想也不想说:“一审二审加上复核,案件事实清楚、证据确凿,又穷凶极恶,顶多两个月吧。”

靳一川没有再说话。从木板下面的塑料箱子里翻了包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酸奶,插了吸管吱吱的吸。沈炼支着手臂坐着,黑黑的刘海全部垂下来垂到手背上。沈炼说:“他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难得小朱这每个“他”和“他”还都分得清楚。小朱说:“我……我也不信。我不信。”

沈炼转过头说:“我要见他。”

他少年气的脸在黄黄的光线下还是这么好看,眼睛就像是星星一样亮。小朱说:“不……这不行。”

沈炼说:“你既然当场就跑走了,还故意到他家带我们走,你就是早已经下了决心。”小朱不响。沈炼说:“你只是不肯承认自己胆子这么大罢了,其实你就是想干,特别想干。”

靳一川忽然把酸奶盒一摔说:“干什么!”靳一川站起来,插着裤袋站在沈炼面前:“二哥,我跟你说句百分百的实话吧,我给师兄发过短信,让他快走,但是没发出去。我和师兄认识多久了,不管怎么着吧,师父死前他也对我不错,现在他这样子,是活该,活该吃抢籽,我仁至义尽了。你和那警察才认识多久啊,他活不活该你都不知道呢,你这是要给他伸冤呢,还是要给他送终?”

沈炼没有看他。沈炼说:“他对我挺好的。”

靳一川简直是没话说了:“那和尚庙里的大爷也对你挺好的啊,怎么不见你给他烧纸?”

沈炼说:“我的事,你别管。”

靳一川站了一会儿,靳一川说:“不要管是吧,我看你就是管教上瘾,想操想疯了,他一天不上你,你就不痛快。”

靳一川朝着塑料箱子踢了一脚出去了。沈炼坐在地上,小朱倒有点尴尬:“这……”沈炼说:“不要管他。”

小朱看看这个木板棚子,除了几个塑料箱子和几块木板一无所有,自己的年纪还比这两个少年大好几岁,接着想想自己以前过的日子:就在昨天晚上,他还在流光溢彩的车窗里问:卢队,你为什么要当警察?

那个年代都是分配的,不过小朱这年头已经不是了,小朱是自己考的。

小朱拍了拍脑袋上的灰说:“我能想个办法。”沈炼抬起脸看着他。小朱用豁出去了的姿态说:“我能的。”

 

天黑的时候靳一川才回来。木棚门“噶”的一响,靳一川揣了三盒盒饭,自己拿了一盒,把另外两盒往木板床上一扔:“两盒十五块,我记账的,别想赖。”说着就到门外去了。沈炼跟着出去,看到靳一川正倚在甬道的墙上,也没有吃饭。甬道狭窄得根本没有人进来。从里面望出去,外面的世界星星点点,晚饭的香气和下水道的恶臭混在一起,形成一股很难忍受的古怪气味,越发让这甬道尽头的木板棚子像是无人问津的孤岛。靳一川说:“二哥,我刚才说的话,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
沈炼靠在他旁边,给他自己的那盒说:“肉给你吃。”

靳一川笑了。拿着两盒饭,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脖子。靳一川说:“二哥,如果没有你,这个世界上那就真的真的,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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